薄妆甚冶

随心行欢事。

【昊翔】倒刺

冬至快乐xd
重刷了昊翔真可爱!
好久没写了估计ooc,无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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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翔中指上长了根倒刺。
 
  他起初没有注意,后来洗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才觉出来疼。洗手间的灯光偏黄,照得他手指如削过的苹果。他甩掉手指上的水珠,皱眉试图去将它按平。
 
  却是桀骜的刺,他理个头发的功夫就又翘起来,星点的痛感很弱,只是持续宣告着存在,像预示什么。
 
  孙翔没耐心猜那个内容,正要视而不见等它自己脱落,镜子中就映出张不算友善的脸。“怎么了?”唐昊捏一把他的后颈,逆毛撸上来,在发顶揉过,动作一气呵成——家里撸狗练出来的。
 
  打鼻子里哼出来声没事儿,他扒开唐昊爪子,挑起眉来,略粗的眉尾戛然而止是不愿说出的心事。唐昊就笑,坦荡荡露出八颗牙齿,“多大的人了,别这幅德行!输你昊爹又不丢人!快叫爸爸。”
 
  也就是场友谊赛,他龙回头被唐昊新打法破掉,虽说团队赛扳回一局,只是底下大屏幕始终回放着个人赛的那瞬间,分外不爽。他看着唐三打冲上来,本应当面无表情的系统脸上似是闪过了微笑,近身的动作与他呼吸相抵,发带拂过一叶知秋脸庞。
 
  发带上黑与红是煤共火,碰撞之间灼灼几乎有火星飞溅出屏幕,刺啦落在台下的孙翔心口。流氓挥拳的动作从来最男人味儿十足,比起以爷们著称的大漠孤烟有过之而不及,最激发荷尔蒙,他台上只知愤恨,在下面看,却有了英雄相惜的心情。
 
  而操作者披着黑色队服坐在场地边上,不喝矿泉水却学他喝可乐,不显山不露水地布置战术,只有孙翔看得出他在底下抖腿——赢得漂亮,谁能不开心!他少年那点好胜心被激发起来,像是夜路上看到辆车,忍不住跟上去,于是给那人一个中指,挑衅意思十成十。
 
  这种事儿他和唐昊一起真干过,打完比赛的深夜,他送唐昊回酒店,炫技似的拿自己那辆跑车玩漂移。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拐弯又快又急,几乎看得见后尾灯的红,是剑客出招时飒爽的残影。“爽不爽?”猛然停在红灯前头,他扯着嗓子凑到唐昊耳边大喊。
 
  “日!”是很爽朗的少年怒骂,唐昊难得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能也只不过是他见得实在太少了些。眉头是舒展的,眼睛诱人的炯炯光华,反射出荣耀里的光影。他怔了下,正好绿灯,唐昊夺了方向盘一拧,俩人和车都飞出去。
 
  好在是街上没人,不然明儿他们就会成为横死街头的唐某和孙某。他猛锤身边人小臂,“娘的你要搞什么!”最后声音却又笑,是拧开汽水里冒泡,又甜又凉的味儿。
 
  “爽个够本!”就是从这时候孙翔认得唐昊是自己人的,他俩年纪相仿,还都是飞鹰走狗少年,不甘平凡的意气,并肩看一眼皆同青云上,以后还有那么多可分享的。
 
  前头又有辆骚气的跑车闪着光开过去,远光灯照得他险些没撞到路灯杆上。孙翔爆了粗口锤下方向盘,唐昊更等不及,拍他大腿,“晃回来!也真是能耐!”
 
  正合此意!他捶捶那人的肩膀,一脚油门跟上去。最后两个人几乎开上了高速公路,把车开的快要飞起来,在那车主骂声里哈哈大笑,爽快击掌大喊句够本。
 
  那天他俩开车疯到第二天两点回酒店,他睡在唐昊房间,整个人横在肌肉充盈的身上格外舒服。唐昊推他,孙翔困迷糊了也不管,哼唧着趴在他胳膊上不肯从床上下去。“孙翔你下不下去!”唐昊打他脑袋,没使劲儿。
  
  “不下!”他长腿缠紧了被子滚一圈包得严严实实,顺手抱起个枕头,活生生树袋熊。
  
  唐昊拿他没辙,将人扒拉到床边,自己躺上去分了被子,圈孙翔入怀,打打闹闹睡到天亮。睁眼睛时孙翔已经醒了,赤脚站在窗边日光璀璨里,如同满地琉璃。他头发上挑染的金光跳跃几下,跳的唐昊心慌。
  
  然后那人转过头,装模作样咳嗽一声,“那什么,唐昊,昨天是咱俩谁……那啥了谁啊?我用给你多少钱?”呼啸队长的身价得有多少?他好气又好笑,刚想反驳才想起来对面的是轮回主力,两个人算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又回到许久之后的洗手间,孙翔在镜子里看见那张脸,有点撞见他不开心而生的不知所措的温柔,眉头低垂着,捻着指尖不知想什么。“羊习习?还真不高兴啦?”
  
  “你翔哥没那么脆。”他搭上唐昊的肩膀,指上倒刺一闪而过的疼是隐秘的心事,“来来来,上个圣治愈术。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
 
  出了门那人将粗毛线围巾扣在他脖颈,拽驴似的拎一把,冷哼,“别丢了。”他知道孙翔路痴,自家小区里都能绕丢,何况还是对家主场。
 
  孙翔点点头,一手插进唐昊衣兜取暖,羽绒服轻而暖,贴在指尖恰好的绵柔。隔着衣料他能够摸到流氓的体温,灼热不熄的暖,如同家里狗子的肚皮。唐三打的账号卡被他指尖刮过,“你账号卡我拿走啦”?
  
  唐昊皱眉,将他和账号卡一起扣在口袋里,按得严严实实,“做梦。”都不许走,荣耀和你。
  
  他俩去吃了碗鸭血粉丝汤,孙翔真饿了,吸溜吸溜腮帮子鼓得成了仓鼠,整张脸埋进碗里去狼吞虎咽,烫得直吐舌头还得趁机放上块鸭血。他不饿,看着那小狼崽子的吃相便好玩,着意拿了筷子跟他抢鸭血,碗里交战得热闹极。
  
  那护食的小孩子胳膊一伸跟唐昊隔开距离来,不时抬眼看看,生怕被他抢了。他睫毛上是蒸汽凝了的水珠,晶亮亮的,像是金陵城的晓雾,弥漫了整条江面都是温柔。
 
  他伸出手去,将孙翔快要掉到碗里的围巾拽到颈后,再擦了那人额角的汗,嗤笑,“没人跟你抢。”握惯了键盘和鼠标的手缠着黑色的毛线,交织作恰到好处的柔软,也是蛮奇妙的。
 
  孙翔仍是不顾,往碗里加了点红油,红艳艳的,冬夜里明亮一抹。才将最后一个推给唐昊,“喏,翔哥赏你的!”合着还算是有点良心呢,记得他这些年来不管南京还是昆明,都是爱吃辣的地方。

  他不推——毕竟自己付的钱。两口吞了,里头的虾皮特别香。

  上车后孙翔一直在摆弄他几百万的手,唐昊眼尖,很快看到那根倒刺,骂了句,拿指甲刀给他剪掉,动作轻巧,就像刺从未存在过一样。然后他启动车子,很轻很轻地在孙翔脸颊上掠了过。

  什么也没说,可能也不用说了。孙翔低下头,窗外是铺天盖地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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