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妆甚冶

随心行欢事。

【普诞】未曾降落

他是黑鹰永世不落。
迟到的普爷生日快乐!还能爱你一万年![被洪姐打死]
普中心,普洪cp向,其他普相关也有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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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人,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一天通常伴随着他兄弟一声中气十足的“费里西安诺!”开始。被喊出名字的那人是他弟弟的挚友——以令他自豪的眼力观察,未来升级为爱人的可能性很大。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可爱的小意呢!弟弟因为费里西安诺的各种迷糊行径而气到炸毛的时候,基尔伯特常常胳膊肘往外拐地这么想,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去教训教训自己的弟弟,用哪个美国小子的句式说,“本大爷在维护世界的和平与正义。”

  那是他什么时候听到的话来着?近些年琼斯小子已经很少再说这样的话了。他所认识的琼斯年轻,开朗,充满活力。和俄罗斯人打交道又有奸诈和冷漠的一面。如果他没有喝大或者要逗弄同居的英国人,他很少再自诩世界的英雄。那么逗留在他的记忆的,又是哪一个琼斯呢?

  啊啊,他可能会这么想一会儿,然后起床,在十几秒钟之内把他的被子叠成齐齐整整的豆腐块儿。然后在床铺上,可能会捡起一根属于自己的银色短发,他一向将这视为艰难的挑战。

  他走下楼梯,小意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给他盛满满一盘子的番茄土豆海鲜面,棕色的眼睛是沉淀了威尼斯的阳光。弟弟的头发还没来得及被死板地固定在脑后,软塌塌趴在脑袋上露出两瓣矢车菊一样的眸子,用抹布第八十遍擦着桌子想要训斥却又不忍心开口。

  本来是三个人的餐桌有时候也会稍微有点拥挤,隔壁的的两人总会突然来袭。那个有着褐色短发的男人罗德里赫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讨他的喜,看着有一种矜骄的贵族气质,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总陪在他身边的伊丽莎白是个男人婆,只要他做了什么对罗德里赫不好的事情脑袋上铁定会挨一个平底锅,多霸道的姑娘——对他胃口。

  可是他就是能够感受到三个人之间紧扣的熟悉,像是被同一根细线绑在一起。模模糊糊他能看见很多年以前,罗德里赫穿着硬邦邦假领子的丝绸衬衫几乎能够勒死自己,伊丽莎白挽着他的手臂,白纱一袭美到不可思议。
 
  他找不到梦境中自己的位置就会有点心慌。但是伊丽莎白笑得那么温柔,他很难再说出什么话来,只记得几乎要将心脏彻底撕裂的疼痛。可是他怪罪不起来,心被挤压在软绵绵的一片潮湿之中,却是难以愈合的痛。

  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很好。都是他似乎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样子。可是他为什么要幻想呢?难道他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了这样的平静的吗?

  他不是没问过他们关于从前的的事儿。那时路德维希正在煎蛋,回答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童年?啊我和费里总在一起玩儿,那时候你喜欢一个叫伊斯特万的小孩子,总是非要跟人家打架,还信誓旦旦写日记说一定要打败他。后来?后来——伊斯特万就是伊丽莎白。”

  竹马变青梅,隐藏在他心里的情愫却是从未消退反倒是一天浓似一天。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他到底是在哪个本子上换着语种写了九十九遍这个名字。那是他的心上人,是中欧平原上盛开得最为俏丽的蔷薇花。

  他总是记得,他们一起走过很远的路,一片荒凉的原野中他们相拥而眠。伊丽莎白长发打着卷儿拂过他的脸颊,带着香味,痒丝丝地勾魂夺魄。他成宿无眠,然后撑起自己的身子在姑娘的脸颊上落一个吻,“晚安,伊莎。”他想将那美人圈进自己的怀抱,碍于平底锅的威胁只好作罢。

  他记得他们曾经看过星辰变幻,经历沧海桑田——大概都是梦罢了,他不想说出来,不然路德估计要带自己去看神经病了。

  虽说如此他想,他喜欢伊丽莎白的事儿还是个能够宣之于口的秘密。路德维希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白痴,还好隔壁的西班牙哥们和法国哥们都很乐意帮忙。只要他们都有闲的下午,总会一块在法国人家里喝上两杯,谈谈他们至今没个结果的爱情。

  基尔伯特总觉得,他跟他身边的这些人度过的时光要比他想象的长很多,可是到底有多长,他却再也记不清楚。对于过去,他的记忆真的已经模糊,模糊到很多人的脸已经斑驳。

  他借着三分酒意说出对于伊丽莎白的爱慕之时,弗朗西斯乎是叹了口气——不过他想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从头来过多少次,基尔,你也还是喜欢她。”

  他用尽一切方法去追求他的蔷薇花,深夜楼下徘徊的竖笛声,夕阳余晖里含义不明的言语。当然最多的还是两个人一块犯蠢,在世界的不知道哪个角落迷失,他们坐在同一班公交车上环游整个城市,听着同一个耳机里的音乐嫌弃彼此的品味。伊丽莎白扬起头付之以一个骄傲的笑意,顺便将他所有的欲说还休堵回嗓子眼里。

  他们有时候也会靠在一起睡熟,基尔伯特被伊丽莎白压的胳膊发麻,一边嘀嘀咕咕蠢女人一边小心翼翼抱紧她。

  而在梦里,他也会看见战争的画面,铁与火,鲜血凝结长枪上,黑鹰高旋长鸣,催他征战四方。他像是堂吉诃德举起长矛同看不见的敌人搏杀,战旗却是模糊一片。

  他在为谁战斗?也许,是为了自己吧。

  基尔伯特本来以为自己就会一直这么混混沌沌活下去,每一个总是显得熟悉的清晨黄昏,梦境混淆后苍白的现实。

  直到那天,本来好不容易和伊丽莎白有了约会的机会,坐在咖啡店里他正无所适从地咬着唇,措辞快要措出来一本辞海,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话题——他和伊丽莎白一起吃的饭多了去了,可是以约会身份来的还是第一次。

  玻璃碎裂的声响打破那片略显尴尬的静,他皱起眉——最近的移民政策多少会带来些乱子,几个装束类似的人拿枪指着餐厅里的人们,手指扣在扳机上将按未按。对于这些在自己国家活不下去而跑到发达国家寻求庇护的人他的同情心有限,更何况他们还在威胁他的人民的生命安全!

  他冲出去,没有想过那义不容辞的守护欲的来源。本大爷果然是最帅的,寡不敌众地躺在血泊里的时候他依旧这么想。伊丽莎白拨通警察的电话,一面握着他的手一声声喊他的名字,“蠢鸟,基尔!基尔伯特!普鲁士!”

  他全都想起来了。

  伊丽莎白是东欧马背上的妖姬,与曾经的匈奴分享相似的血液;罗德里赫和他天生不对付的原因不只是曾经延绵多年的战争,还有曾经和伊丽莎白组建过的帝国。

  还有意/大/利,法/兰/西,西/班/牙,美/利/坚,以及路德的德/意/志……他的朋友们,包括他自己,都是不老不死的国家,看着人世的烟云变幻,白云苍狗。

  他降生在战火,条顿骑士团与生俱来的英勇是他的骨骼,战马的长嘶作为他的话语。

  他毁灭在征途,第三帝国的罪孽由他一力抗下,他知道路德只是个听从了命令的战士,还有机会在那个不属于普鲁士的和平的世界卷土重来。

  他作为国家手上沾满鲜血,而作为基尔伯特没来得及拥抱自己深爱的人。

  可能是上天怜悯,花了不长的时间抹去他作为国家的记忆一脚踢回了这个世间,留下那不老不死的身体。却是铭刻在血液之中的本能,他仍然会守护他的国家。

  不再作为独立国/家的代表,他却依旧是这片中欧土地上高旋的最骄傲的黑鹰,永不降落地展开羽翼,与路德维希一起,守护他深爱着的人民。

  他从未降落。

  当他在医院带着所有沉重的记忆醒来,迎接他的是算不上温柔的一句蠢鸟和绿色眼睛微红的眼眶。他大大咧咧地笑起来,扯住她交换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亲吻。想来自己失去记忆那段日子,她一定是不好受的吧?曾经最爱的人,却忘了所有一起经历的过往。

  好在,就算从头再来多少次,他依旧会像是几百年前的午后,不知所起,一往情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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